“前面就是那个基站了吧。”唐欢一边开车，一边往远方望去。
“那个女的说的还真没错，和售楼部一模一样。”方暮得益于九变荒眼，一眼就看清了远方的建筑物长什么样。
“你居然看得清？”
“视力好，视力好……”方暮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。“你应该少玩点手机。”
“这样的吗？”唐欢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挡风玻璃前面的视线范围内。
“所以你还真的经常玩手机的吗？”
“无聊就玩呗。”唐欢一边开车一边回答，“有时候病人少，就刷会微博空间朋友圈。”
“那你那边还真是闲啊。”
“个锤子哦，天天一大堆病人。我宁可像现在这样出任务。”唐欢说罢转了下方向盘，打了个弯，拐进了一处小树林里。“到这里该下车了，再开车往前会被发现的。”
“哦，好的。”方暮随之下车。
“我先看看那里边都有啥。”唐欢下车后，立马使用自己的能力去查看建筑的结构。
随着唐欢能力的深入，她发现建筑内部的警卫比想象的要少。但有几个人，让唐欢感觉深不可测。
“能力者吗……”唐欢猜测到。“那可真是有点棘手了，看来这地方不简单啊。”
“怎么样了？”方暮询问。
“有点麻烦了，有几个能力者在，还是不知道底细的那种。”唐欢说，“虽然我可以直接把他们拉进来，但我不确定这样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警惕。”
“那还是？……”
“先偷偷进去看看吧。”唐欢说，“但在那之前，我们还得变下装，我刚刚观察到他们的装束还是挺统一的。”
“变装？”
“接下来你啥都不要做，只需要身体放松就行了。”唐欢说，“嘛，虽然你已经进过一次了。”
“进过一次啥？”
没等方暮问完，他就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虚无一样，在这里，没有时间的流动，没有空间的条框，没有生命的走动，也没有光暗的交错。有的，只是一片虚无，那是，彻彻底底的无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是一秒，也许是一万年，方暮再次回到刚刚那片小树林，并发觉自己已经换好了一身似乎是研究人员穿的白大褂。
“刚刚那个是？”方暮急忙发问。
“刚刚？我的能力啊。”唐欢解释，“你应该已经见过了才……哦对哟，你那会好像失去理智了。”
“失去理智了？……那几个穿红袍的？”
“对啊，还有个捅了你一刀，不过看你好像啥事也没有。”
“说起来我还没问，之后我是怎么……”
“我的能力啊，直接强制你昏睡了。”唐欢说，“不过容纳你的时候我的身体难受的要裂开一样，刚刚倒是好多了。”
难道那时九变荒眼又失控了？方暮这般想着，突然又发现自己变了地方。
“这里又是？！……”方暮往四周围望去，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无人的白色走廊里，两旁还放着几盆盆栽。
“这就是设施内部了，我找到这片没人，就直接进来了。”唐欢突然出现方暮身旁，把方暮吓了一跳。
唐欢两人，在走廊内走了一会，对面是不是有一些也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擦身走过，但都对两人的存在视若无睹。
“看来我们的易容还是挺成功的。”唐欢不禁自满道。
“谢谢啊。”方暮随口附和了一句。
这时，走廊对面转角有个也穿着白大褂的眼镜女孩靠近，留着一头由紫到粉红的渐变色头发，同时头上还有个蝴蝶头饰。
女孩看见两人，点头打了下招呼。
唐欢也象征性地回以点头，就在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，女孩出声了。
“站住。”
两人应声停下脚步，回头看。
“你们，我好像没见过啊。”女孩推了推眼镜，“哪个部门工作的？”
“额……就那个……”唐欢一边支支吾吾，一边在脑子里急速回忆着有哪些部门的名称可以拿出来糊弄。
“你是哪个部门的？”这时，方暮突然出声问道。
“恩？”女孩朝方暮这边看了下，“你……新来的？我好想没见过你。”
“对对对，最近刚来实习的。”唐欢在一旁应和道。“还不懂规矩……”
“扑哧，什么规矩啊，这哪有那么多潜规则。”女孩不禁笑出声，“真会脑补。”
“额……”
“我叫埃西拉，就是来这里拿东西的。”女孩甩了甩身前的身份卡，“祝你们好运吧。”
“啊，谢谢。”
埃西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。在走廊的另一处转角消失。
“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
之后唐欢两个人在建筑内逛了几圈，找到一个似乎是保安室的房间。
“就是这里了吧。”唐欢走进房间，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在趴着的保安，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。
“这么偷懒？”唐欢走近观察，“睡得还挺熟。”
“来这里是要干嘛。”方暮问。
唐欢拿出手机，随便找了个接口用数据线连接起来。“我们做这个就够了，接下来只要交给雫就行了。”
这时，保安室的所有监控镜头全都变成了一个少女头像的logo，同时雫的声音也在室内响起。
“你让我好等啊。唐欢。”
“快点吧，我不确定其他能力者发现了我们没有。”唐欢催促。
“行行行，一会儿的事。”之后，屏幕上的logo就变成了一串一串的代码。“这里的资料还挺多的，与其说是一个基站更不如说是一个资料库。”
“怎么样，找到需要的东西没有。”
“找着呢，啊，找到了。‘荡漾7号执行计划’。”雫说道，但过了一会，她便沉默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唐欢见状不对，出声问了下。
“这……有人动过这文件……”雫说，“这是一张未记名的身份卡，没有名字，没有编号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一般来说，有人查看文件留下访问记录很正常，但我有个很疑惑的地方。”雫继续说，“这张身份卡的访问接口……是这个保安室……”
“？！”唐欢一惊，“你这意思是……”
“在我们之前，就有人来过这里，并且和我们一样，访问了这里的资料。”
唐欢此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，她又看向趴在桌子上的保安。“等一下，他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方暮问。
“他不是睡着了。”千岐上前仔细观察了下保安，“他是被毒昏的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方暮一惊，警戒了起来，“等下，这意思是说……有人也和我们一样？……”
“对。”唐欢回答，“来这里的不止我们两个。”
“打断一下，还有我。”雫插嘴道。“不过我更疑惑的是，如果他能够通过这里来访问权限等级那么高的资料库，那么应该也有能力抹去自己的访问记录才对……为什么还会留下访问记录呢？这样事后不就会被神市察觉了吗？”
“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荡漾7号……那种事情现在暂时与我们无关。”唐欢说道。“赶紧搞定赶紧走人吧。”
“找着呢，他们的防火墙等级太高了，病毒得等好久才能植入完。”雫不耐烦地说道。
突然，保安室的门被打开了。
“老汤， 可乐卖光了，我帮你买了雪碧。”
另一个保安推开门，拿着两罐饮料。但他前脚还没跨进房间，一把剑就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想活命就别出声。”唐欢站在一旁，而方暮则举着自己的剑。
“你……你们是谁……”保安看到眼前的景象，顿时慌的不行。同时他又看到另一个趴着的保安。“你们……把老汤怎么了……”
“他没事，只是暂时昏过去了。”唐欢回答。
这时，保安的对讲机传来了声音。
“老刘，明天别忘了帮你们D区的人带下新卡。”
方暮的剑动了动，示意保安回话。
“收到。”保安向对讲机说道。
“等下，刚刚你们说新卡？”唐欢听到刚刚的对话，问道。
“对，新卡。”保安战战兢兢地回答，“最近系统有漏洞，卡得全部更换。”
“新卡长啥样？”
“喏，就这样。”保安稍微挺了挺胸膛，示意自己衬衫上夹着的卡套。
“等下，这个卡……”唐欢观察着保安的身份卡。“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劲？”雫问道。
“等下，刚刚那个女孩的身份卡……”唐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“和这个不一样！”
“如果是旧卡的话，前天就已经全部上交了。”保安补充道。
“什么女孩？”方暮疑惑。
“那个紫头发的！”唐欢说，“如果她用的是旧卡……有问题……”
“唐欢！我查出来了！”雫突然叫道，“旧卡的话，可以直接绕过新的防火墙，从另一个通道进去。”
“等下，你这意思是说旧卡也可以访问资料库？”唐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“那刚刚那个女孩……该不会……”
“如果是她的话，那为什么不删去自己的访问记录呢？旧卡也可以绕过权限验证执行操作才对。”
“不删去记录，是因为她不怕神市知道？”唐欢猜测。
“又或者说，没必要删？”方暮这时突然插话。“如果，有什么其他手段可以消去自己的访问记录之类的……”
“不可能，除了从服务器端删除，没有其他办法，除非你直接把服务器机群……”雫说到这，顿了一下，“毁掉？”
“啥？”唐欢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字眼。
轰！！！
突然，从远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。震动甚至传到了保安室这里。
“怎么了怎么了？？”保安吓得惊慌不已。
“雫！”唐欢问雫怎么回事。
“是机房那边！我失去一切链接了！”雫说道，“有人破坏了机房！”
“那个女孩！”唐欢立刻判断。之后一挥手，两个保安都不见了。
“？你把他们两个弄哪去了。”方暮看见两个大活人在眼前消失，不禁问道。
“安全的地方。”唐欢说罢拔下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出门。“雫，告诉我机房的位置。”
“前面左转，上楼梯。”
“诶？等等。”方暮跟上唐欢。
神市 通天塔某层某房间
整个房间不大，但整体内饰都装饰成了西方风格，而就在落地窗边，一个黄发女孩坐在一个带垫子的靠背木椅上，手上拿着一杯红茶。而一个打扮精致的服务生则端着装着甜点的盘子站在她旁边。
“基站那边已经有反应了。”服务生出声道。
“这么快。”黄发女孩放下杯子。“是龙都那边？”
“艾尔莎已经找到入侵者了，正在赶往交手中。”服务生说道，“就目前情况来看，应该是的。”
“艾尔莎啊……”女孩轻抿了一口红茶，“‘调音师’呢？”
“她正在调试荡漾7号中。”
“那‘弄炎’呢？”
“他……目前也许是服务器的原因，暂时无法联系上他。之后会尝试继续和他联系的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女孩突然顿了一下，站了起来。“他死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您说……”
“他死了。我感应不到他了。”女孩脸色凝重，“有人杀死了他。一瞬间。”
“这……怎么可能，他也是红宫五贤之一，应该不至于……”
“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？”女孩看了一眼服务生。
服务生被一眼瞪住，吓得不敢出声。
“不止龙都，还有另一个人……”女孩咬着指甲，“一个……我看不透的人。”
荡漾7号基站
唐欢两人赶到机房，却发现这里早已变成废墟。大批大批的电子零件散落在地上。
“这……”唐欢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。
“所以……现在该怎样？”方暮看着眼前的景象，问道。
“雫，荡漾7号怎么样了。”唐欢拿起手机。
“这边无法查看，主机已经毁了，可以说基本断联了。一般来说神市那边应该也无法取回荡漾7号了。就是不确定神市还有没有其他的控制手段。”
“也就是说这边基站基本已经无法再操控荡漾7号了吧。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雫说道，“你们已经可以撤退了。”
“我们走吧。”唐欢把手机放回口袋。
“就……这样？”方暮回问。
“你还想怎样，这应该算是意外吧，不过目的达成了，也没差。”唐欢转身朝机房外走去。
方暮跟在唐欢身后，但走了一会，方暮突然推开唐欢。
“小心！！”
“干嘛！……”唐欢还没反应过来，一道风在自己眼前刮了过去，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刘海上掉下来几根头发。
“喵，小哥哥反应挺快的。”从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影，“毁了这里的机房，就想这么走了？”
“你是谁！？”唐欢叫道。
“我是谁？”人影渐渐清晰，那是一个只穿着内衣的金发少女，但与一般女孩不同的是，她的头上有着两只黄色的猫耳朵，同时背后也有一条猫尾巴在晃来晃去。“红宫五贤之一，艾尔莎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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